冬夜的乌海，气温降至了零下20摄氏度。
棉袄外面裹皮衣、皮衣外面套工服，杨智穿好“保暖套装”准备上工。30岁的杨智是中国铁路呼和浩特局集团有限公司乌海车务段乌海西站调车长，今年是他在调车岗位上的第8个年头。
调车，是把原本编组在一起但去向不同的车厢先解编，再按照目的地将车厢重新编组为新列车发出的工作。在调车作业开始前，作业人员需要在静止的列车上登车厢、钻车底，检查每一节车厢的安全状态，确保各环节符合安全要求后开始调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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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每个调车小组有4名成员，包括查线员、查车员、调车员和调车长。”杨智介绍，开始调车作业前，查线员会先步行检查前方线路安全，其他3人会检查车辆的安全状态。作业开始后，调车员登上最前方车厢的外梯，用对讲机和站在机车驾驶室外的调车长沟通前方的线路情况，引导机车司机驾驶列车进行编组。
杨智（左）正在向工友传达调车作业计划。（受访者供图）
调车工作讲究“牵出去、推进来”，被解编的车厢由机车在前方牵引离场，重新编组时再由机车将车厢推进作业场。由于列车长度过长，在“推”的过程中就需要调车员把自己“挂”在最前端车厢的外侧，给后面的机车司机当“眼睛”，而这也是调车工作中最辛苦、最危险的环节。
长年累月的调车工作让杨智和工友练就了一种“绝技”，那就是像磁铁一样“吸附”在车厢上。杨智说，调车作业时列车的行驶速度在每小时30公里左右，调车员必须全神贯注地观察车辆的前方行驶线路，引导列车安全平稳行驶，哪怕是吹着刺骨的冷风。
“把身体挂在冰冷的车厢旁，那种感觉就像是抱着一个大冰块。”杨智说。
乌海是内蒙古重要的煤炭产地，每年冬季都是当地煤炭运输的高峰时段。作为包兰线上重要的客货运枢纽站，杨智所在的乌海西站每天都会有很多货运列车在这里重新编组，驶往不同的目的地。
今年入秋以来，内蒙古出台多项保障煤炭生产与运输的政策措施，以高效保障多地区的煤炭需求。“最近一段时间，我们保障的运煤列车数量明显增加，车站每天发送的列车里近九成都是煤炭列车。”杨智说。
“接近标志线，准备减速停车。”随着前方调车员从对讲机传来停车指令，在后方机车上的杨智指导司机将列车稳稳地停在了编组场站。随后，调车小组的成员一刻不停地完成防溜、摘车等剩余车辆编组工作，一列近百节车厢的运煤列车就这样完成重新编组，整装待发。
杨智正在进行防溜作业。（受访者供图）
“很多运输煤炭的列车都是在晚上进行调车编组，夜班也是我们最忙的时候。”杨智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身上的煤灰，和工友又走向另一条股道，开始准备下一组列车的调车工作。
调车的距离一般是2公里，最远时大约5公里，穿梭在列车之间的“杨智们”每天的运动步数轻松破3万步。从前一天晚8点到第二天早8点，杨智和工友会编组列车近10列，为千余节车厢“穿针引线”。
“冬天的煤炭象征着温暖，我们就是在铁轨上‘组装’温暖的人，想到这些，我们心里感觉很暖和。”杨智搓了搓戴着手套的手，笑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