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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忠犬八公》在周末上映,这部电影翻拍自日本的同名电影,由徐昂导演,主人公由秋田犬变成了中华田园犬,但故事的内核没有改变。

这是这十年来,第二部引起广泛注意的小狗影视片。上一部应当是2014年播出的电视剧《神犬奇兵》,这部剧在暑期播出后,收视率一路高扬,在网络上两轮播出后,播放量突破10亿。

以小狗为主角的影视片引人注目毫不意外。以狗为主题的影视剧,本就具有巨大优势:风险低,潜在观众群庞大、适宜新媒体宣传。事实上,美国和日本影视界,每年都要拍摄好几部这个题材的电影,口碑和收益都不错,《导盲犬小Q》《八千公物语》《柴犬奇迹物语》《我和狗狗的十个约定》《幸福的传信犬》《狗狗与你的故事》《狗狗旅馆》《马利与我》《南极大冒险》《爱与狗同行》……豆瓣的几个“狗电影”豆列,所收录的此类电影,都在200部以上,其中很多,都是脍炙人口的作品。

奇怪的是,内地在这个领域,多年来几乎毫无表现。能够知道的“狗电影”,往上数,有一部1985年的《狼犬历险记》,导演张辉,由长春电影制片厂出品。电影主人公是两个农村少年,家住警犬训练基地附近,因为喜欢警犬,就放出自家的狗去诱惑它,得到四只优良品种的小狗,整个故事跌宕起伏,但核心就是这几只小狗的失与得,如果再说明白一点,其实就是警犬留种记。它当年被列为儿童片,学校曾组织包场,但现在想来,故事多少还是有点儿童不宜,例如,警察找到两个少年,沉痛地告诉他们,警犬黑狮和少年家的狗交配后,“注意力不集中,在抓坏人的时候被害了”。这振聋发聩的话语,三十年来时时在我耳边响起。

此后多年,“狗电影”一片空白,能看到的,只有湖南卫视在2012年推出的《快乐到家》。电影似没能发挥“狗电影”的优势,几位主演要比整个故事抢眼。

而TVB则在2009年推出一部以训狗班为背景的20集电视剧《老友狗狗》,这部剧平均收视率为31点,列当年收视前五,第一季的收视率,仅仅列在《宫心计》之后,因为这部剧的意念,来自亚视过早公布的剧集创意,还引起一场轩然大波。显然,中国观众,对这个题材是有兴趣的,毕竟,中国都市,也正在走向“无缘社会”(日本NHK拍摄的纪录片片名,讲述日本社会那些与家庭和社会失去联系孤立生存着的人们),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日渐淡薄疏离,许多人都豢养宠物,作为情感抚慰的方式,养狗的人群日益庞大,晒狗晒猫,是许多人在社交媒体上的生活方式表达。

那么,内地影视界为什么在这个题材上多年缺席?我曾和许多做影视的朋友建议过这个题材,但他们并没表现出太大兴趣,或许,猫狗题材电影电视,太轻了,有很重的玩物嫌疑。而且,在人们印象中,动物电影的拍摄难度也非常大。1987年,内地拍过一个名叫《动物王国窃案》的电视剧,让动物拟人表演,并为此汇集了当时全中国最顶尖的动物杂技团和驯兽人员,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才拍成,但新奇只是一时,三十年后,几乎没有人记得它。正是这类影视剧,给许多人留下动物电影极难拍摄的印象。

事实上,能够留下来的以狗为主题的影视剧,真正要表达的,不是小狗变人的妖术,而是人和狗之间的感情,以及人和人之间的感情,但我们的影视剧,在很长时间里,始终在正常的情感表达上缺席,这才是狗电影狗电视空白的真正原因吧。而最终,在解决了人和人的感情呈现,使之在荧幕上显得不那么古怪偏执之后,我们是时候把目光投向人和狗的情感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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